我在美国的日子（二）

2025-05-27 17:51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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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牧野由依编辑部 Editorial Office

昆明 ——成都 ——洛杉矶。当天早晨由昆明起飞到成都天府机场，逗留几个小时后，晚上8点由成都起飞，经过一小时又一小时，漫长又漫长，黑夜、白昼、又黑夜，飞机终于降落美国洛杉矶，已是第二天深夜。

最糟的是，落地后打开手机发现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！完全不像中国电信营业员承诺的那样：国际漫游已开通，你到国外一下飞机就会自动连接，微信、电话就能和在国内一样正常使用。

因为不懂英语，出国前特意下载了语音翻译软件。试用过，只要有网络，一般交流是没有问题的。为保证国外也能正常使用，临行前专门去中国电信营业厅开通了手机国际漫游功能，开通后营业员告诉我说，你到国外一下飞机就会自动连接，微信、电话就和在国内一样正常使用。

现在万里之外的美国洛杉矶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，下载的语音翻译软件无法使用。这意外的状况使我措手不及！机场的WLAN也联不上，即便勉强联上，几秒钟后又断了，无法使用翻译软件......

毫无办法，只好硬着头皮跟随长长的人流排队过海关。临到我时，我极度生硬的，结结巴巴地对海关官员说了句 Sorry, I don't understand English（对不起，我不懂英语），随即递交了翻译好的英文文件。这位海关官员像是明白我讲的意思了，看得出来，他不懂中文。这下轮到他对我这个“老外”使用翻译工具了——他对着翻译机叽里咕噜讲了一阵后给我看翻译机，翻译机中文显示：

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？

我笑了，他也笑了。感谢这位老兄的诙谐幽默，气氛一下子轻松了。我明白他是问我什么原因到美国？来做什么？

他可以幽默，我却幽默不起来，要正面应对他的问题。于是我把事先翻译好的中国美协会员证、圣地亚哥中华历史博物馆展出我的作品的工作计划和邀请函递给他，按照他的示意，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人脸识别。

o k!

顺利过关了！

很晚了。已经来不及当晚转机飞圣地亚哥，只好让原先买好的机票作废，当晚住洛杉矶朋友的朋友家。

洛杉矶的早上

蹭朋友家的WLAN与圣地亚哥方面连系，布展在即，他们希望我尽快过去。于是放弃在洛杉矶逗留几天的打算，当天下午便乘火车前往圣地亚哥。

都说美国是个车轮上的国家，无论城乡，人们出门都坐在自家汽车。

洛杉矶到圣地亚哥的列车空空荡荡，偌大一个车厢，只有我一人和我的一堆行李。我想，这个“车轮上的国家”的车轮，指的是私家车轮，不包括这铁轨上的轮子。列车每到一个站都停，上下车的人三三两两，我也不知哪里到哪里。虽有广播报站，但广播讲英语，手机联不上当地列车的WLAN,出国前准备好的语音翻译软件用不了，广播完全听不懂。生怕坐过了站！好在买票时朋友告诉我，圣地亚哥是终点站，车票显示22：02分达到。一站又一站，20点，21点，终于到22点了，正好车也停了。可是看样子不像是终点站，周围不像是城市的样子，但时间到了呀。我疑惑不定拖着行李下车，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个列车员站在车厢门口，我上车时他知道我要去圣地亚哥。我正要找他询问，却见他急忙向我比划要我上车。知道了，还没有到圣地亚哥，于是我又上车。伴着列车吭哧吭哧的单调行驶声和我的一堆行李，孤孤单单行驶了很久很久，中途又停了很久很久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故障要等待排除......

直到23点多，终于到达圣地亚哥。

原以为圣地亚哥是个大的车站，像国内一样，应该有个明显的出站口，约好接站的M先生会在出站口等我向我挥手。万万想不到我走下车厢就直接站在铁路边，没有想像中的出站口，在昏暗路灯下，和火车轨道并排的不远处是一排低矮的房子，穿过这排房子那边像是个街道。从不同车厢下车的七八个人显然是当地人，他们前前后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，消失在黑暗里。

没有信号，手机完全没用，无法和约好接站的M先生联系！

我的左前方有一条路是通向那排低矮房子的，房子那边应该是街道。别无选择，先到前面的街道吧，或许那里能找到一家可以打电话的小店。于是拖着沉重的行李朝那条路走去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蹬三轮车的中年女黑人把车蹬到我跟前，边叽里呱啦边比划，大概是要我上她的车。

听不懂，是揽生意的吧？

我想。

“No, no, no......”，我边说边离开她，竟自朝前走去，她又蹬车追上来，我仍然不理她。她只好超过我朝前去了。

——天呀，我都说不明白我要去哪里，更不知她要把我拉到哪里，这黑灯瞎火的咋敢上她的车！

穿过那排房子，果然是条街道。只是还是一样的灯光昏暗，很冷清，看不到行人，也看不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。

有点绝望了。我放下行李，掏出手机想看看会不会有一点点信号。

就在这时，只见刚才那个女黑人蹬着三轮车从前方又朝着我来了。万分意外的是，约好接我的M先生竟然在她车上向我挥手打招呼。

我一下子明白了！

因为我听不懂这位女黑人对我说的话，我误会这位女黑人了！